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琥珀小说网 > 灵异小说 > 达拉斯惊魂(真爱如血、南方吸血鬼2)  作者:Charlaine Harris 书号:41776  时间:2017/9/22  字数:3683 
上一章   第八章    下一章 ( → )
  在距我一米远的地方,楚迪被一颗霰弹的子弹撂倒在地。

  她那染成暗红色的头发,变成了另一种红色,两只圆睁的眼睛一直瞪视着我。那位酒吧查克只受到了点轻伤,因为吧台的结构本身给他提供了保护。

  艾瑞克躺在我身上。考虑到我浑身疼痛的情况,这令我痛得要死。我开始推搡艾瑞克,然后意识到如果是艾瑞克中了子弹,他大有可能会被幸免于难,但换作我就完全不同了。所以我在第一波攻击的可怕的几分钟里,感激不尽地接受了艾瑞克给予我的保护。来复、霰弹、手,全都在朝着这栋郊区宅邸不断地开火。

  出于本能,我在声不断的时候闭拢了眼睛。玻璃被击碎的声音、血鬼的怒号、人类的尖叫,这些噪音向我袭来,与此同时有无数个大脑开到高速档后发出的海啸波朝我汹涌奔来。当声渐渐变弱,我抬头凝视着艾瑞克的双眼。不敢相信,他竟然兴奋得要命。艾瑞克对我笑了笑。

  “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能趴到你身上。”他说。

  “你是不是想让我发火,好让我忘记自己是多么的害怕?”

  “不,只是我见针的性格而已。”

  我扭动着身体,想要从艾瑞克身躯下面挪出来,他却叫嚷了起来。“哦,继续,继续。这感觉太了!”

  “艾瑞克,刚刚还和我聊过天的那个女孩就躺在三米之外,她的脑袋被打掉了一角。”

  “苏琪,”他突然换了种严肃的口吻“我已经做了几百年的血鬼,对此已经适应。那个女孩还没有完全离世,还有个一瞬间的机会。你想不想让我把她变成血鬼?”

 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我怎么做得出决定?

  正当我考虑时,艾瑞克说:“她已经走了。”

  我注视着艾瑞克,四周变得万籁俱寂。宅子里惟一的噪音就是法雷尔的那位男伴受伤后的泣声,男生用双手紧紧按住自己被鲜血浸透的大腿。从外面远远地传来汽车加大马力逃窜、从安静的郊区街道开走的声音。攻击已经结束。我似乎呼吸有困难,然后想明白了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。肯定是哪种行为是我必须要做的?

  这是我平生接触过的最像战争的一次遭遇。

  房间里充斥着幸存者的惨叫和血鬼出于愤怒的嚎叫。沙发椅和椅子里的充填物琐屑浮在空中,就像是降了一场雪。到处都是碎裂的玻璃,热夜的气涌进了房间。几个血鬼早已经起身,追赶敌人,我注意到约瑟夫•韦拉斯克兹也在其中。

  “没理由再逗留下去了。”艾瑞克假装悲叹道,然后从我身上爬了起来。他垂头看着自己:“每次我在你身边,我的衬衫通常都会被彻底毁掉。”

  “哦,天啊,艾瑞克。”我笨手笨脚地赶忙跪立起来“你在血。你中了。比尔!比尔!”我从左到右转动脑袋,在房间里四处搜寻比尔,秀发在肩膀处左右滑动。我最后一次注意到比尔时,他正在和一个黑发的血鬼交谈。那人的额头发线很明显地向下突起,形成一个尖尖角,在我眼中,她看上去有点儿像白雪公主。此刻,我跪在地上,在地板上四处搜寻,看到她躺倒在一扇窗户的旁边。有什么东西在她的部上。窗户被一霰弹打中,一些碎片飞入了房间里。一块玻璃片穿透了她的部,杀死了她。我在哪儿都没瞧见比尔,无论是在活着的人里面,还是死者中间。

  艾瑞克下被鲜血浸透了的衬衫,垂头望着肩膀。“子弹在伤口里,苏琪,”艾瑞克紧咬着牙关,说“把子弹出来。”

  “什么?”我吃惊地注视着他。

  “要是你不把它出来,子弹就会愈合在我的体内。假如你见血就呕吐的话,去拿一把刀子来把伤口切开。”

  “但我做不到。”我参加派对携带的那个小包包里放着一把随身小折刀,但我不清楚该从何处下刀,我也没法集中精神来寻找那个包包。

  艾瑞克着牙齿对我说;“我为了你才挨了这颗子弹,你能帮我取出来的。你不是一个胆小鬼。”

 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用艾瑞克下的衬衫堵住伤口,血涌的速度慢了下来。我往撕裂的伤口里瞧了一眼,看见子弹就在里面。假如我和楚迪一样留着长指甲,我早就能把它抠出来,但我的手指有短又,指甲剪得干干净净。放弃了直接取子弹的念头,我不叹了口气。

  我弯下往艾瑞克的肩膀去“咬着子弹挨苦难”这个习语也拥有了一层全新的含义。

  在我伤口的时候,艾瑞克发出了一声久久的哀叫,接着我感觉子弹蹦进了嘴里。艾瑞克说得对。

  地上铺着的地毯已经被血迹污染到没法再脏的地步,因此尽管以下的举动让我感觉自己像名货真价实的异教徒,我还是一下子将子弹连带着嘴里含着大部分鲜血全都吐到了地上。但无可避免地,还是有一些鲜血被我咽了下去。艾瑞克的肩部已经在愈合。“这间房里全都是血的味道。”他小声说。

  “哎呀,那啊,”我抬起头说“那是最最野——”

  “你的上血淋淋的。”艾瑞克用双手捧住我的脸蛋,一口就亲吻了下去。

  当亲吻技巧之王为你送来一个热吻,你是很难不作出回应的。要不是我对比尔担心得要死,我兴许还会任由自己享受下这一过程(应该说,是开心的享受);因为让我面对真相吧,刚刚与死亡擦身而过,会让你愈加享受亲吻,你会想要确定你还活着的这个事实。尽管血鬼事实上不会再“死亡”了,他们并不比人类更能免受这一症状的影响,艾瑞克的力必多水平因为房间里的鲜血更加上溢了。

  然而,我很担心比尔,同时也被暴力吓坏了,所以在一个让人忘却了周围的恐惧的长长的热吻后,我身离开了艾瑞克。他的双现在也沾了鲜血。艾瑞克缓缓地舐着鲜血。“去找比尔吧。”他用厚重的嗓音说。

  我再次察看了一眼他的肩部,发现伤口已经开始合拢。我从地毯上捡起了那颗子弹,上面因为沾染了血而有点儿黏糊糊的,然后从艾瑞克的衬衫上撕下一块碎步,把子弹包裹起来。在那时,子弹看上去有点像一个不错的纪念品。我其实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。房间的地板上到处都躺着伤者和死者,但多数幸免于难的人有其他人类和两个没有加入追踪的血鬼的援助。

  从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。

  漂亮的宅子前大门已经被子弹打得碎裂,布了弹孔。我站在一侧,打开大门,以防在前院里有一个孤零零的义务警员守候着,然而打开门后什么事也没发生。我贴在门框处朝外望去。

  “比尔?”我叫道“你还好吗?”

  就在那一刻,比尔在前院里朝我踱步走来,他的脸色绝对是红润极了。

  “比尔。”我呼喊道,同时感觉自己心境老迈苍凉,阴沉而可怕。一股阴沉的恐惧——仿佛只不过是一种深深的失望——填了我口的每个角落。

  比尔停下了脚步。

  “他们朝我们开火,干掉了几个同伴。”比尔说。他的尖牙隐约闪烁着光泽,整个人都沉浸在兴奋中。

  “你刚刚杀了人?”

  “自卫而已。”

  “是为了复仇。”

  此时此刻,在我的想法中,我与比尔存在着截然不同的立场。他似乎困惑不已。

  “你甚至都没有等着看看我是否还好。”我说。一旦成了血鬼,就终生都是血鬼。老虎不能改变它们的斑纹。你没法教一只老狗学新的把戏。在家里进行那些感人肺腑的聊天时,我听够了大家奉劝给我的忠告。

  我转身回到了宅子里,呆滞地走过血迹斑斑、嘈杂喧闹的房间,仿佛我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。面对一些看见的景象,我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见过,直到下一个礼拜,我的脑海里还会突然甩出一幕场景:也许说一个碎裂的头骨的近景,或者是一条溅着血的动脉血管。在彼时彼景,对我来说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自己的包包。我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它。比尔手忙脚地照顾伤者,因而没有空与我谈话,我趁机溜出了那栋宅子,钻进了那辆租来的汽车,然后尽管我精神很焦虑,还是径直开车走了。比起对大都市繁忙交通的恐惧,待在这所房子里更为难受。我刚从宅子那儿开车走人,警察就来了。

  我驶过了几个街区,在一所图书馆前面停下汽车,从仪表板上的小柜里取出了地图。因为我受惊吓,大脑几乎已经无法正常运转,花了足足两倍于平常的时间,我才找到开往机场的路线。

  机场就是我的目的地。我随着几块写着“出租汽车”的指示牌,停好了汽车,留下钥匙,然后就走了。我买到一张下一班飞往什里夫波特的航班机票,飞机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出发。感谢上帝,我幸好还带着自己的信用卡。

  因为我之前从未独自乘过飞机,我花了足足几分钟才想起公用电话往家里打电话。我运气不错,与詹森联系上了,他答应会到机场接我。

  等到清早的时候,我已经躺在了家中的上。

  一直到第二天,我才开始了哭泣。 wWW.hUp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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